沈梁梁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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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魔道祖师】【聂蓝】高唐梦

短完,一个奇怪的小甜饼?


仲夏光景,日头亮堂得没完没了,树上蝉鸣不止,空气里头潮乎乎的,天儿热得教人烦。

不算是成亲的好日子。

云深不知处众人来来往往,忙个不停。

婚礼之前,女方要把妆奁送往男方家里头,而男方则要在婚礼前一两天送去“催妆”。

催妆不比聘礼,除了婚服以外都是些小东西,镜、粉、喜花等等。

小辈们像一群吱吱喳喳的喜鹊似的绕着几只箱子转来转去,又好奇又碍于身份不能打开,伸直了脖子盼着蓝忘机过来。

蓝忘机坐在案前,提笔疾书不止,终于写好了,将一张墨汁淋漓的字纸黏在屏风上,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。虽然天热如此,可他重重衣袍束发抹额仍然一丝不苟,面上甚至不见出汗。

他将箱子一一打开,小辈们立时一窝蜂涌上去瞧。蓝忘机将婚服取出来,正要差他们中谁送往泽芜君住所,却见他们一下哄堂笑了起来,蓝思追一面笑一面道:

“含光君快来看!”

蓝忘机走过去低头一看,蓝思追手里正拿一柄纸扇笑得几乎倒仰,花扇绘着“五子二女”图样,蓝忘机一看脸就黑了。

“……荒唐!”他轻斥。

孰料他话音未落,一只手将那柄花扇接了过去,听得噗嗤一声轻笑,蓝忘机转过头去,见是兄长正端详图画忍俊不禁。

“……也真是的,”蓝曦臣轻笑:“还五子二女,是我生呢,还是……”

话未说完,自己也说不下去了,一连笑个不住。

蓝忘机嘴角抽了抽,却也不好让兄长注意言行,欲言又止半晌才道:“兄长,喜服已经送到了,你试一试。”

蓝曦臣将那只木匣子接过去,笑吟吟地走了。

催妆之后,便是亲迎。

男方到女方家来迎亲,新娘子在房里梳妆,乐队奏乐催妆,气氛好不热闹。赤锋尊站在人群当中,虽然一身绛红喜服却仍不怒而威,只是在大喜之日脸上也不自主地柔和了许多,面对众人的起哄也只是一笑而过。

千催万请,新娘子终于从房里出来了,一身青色吉服,以扇掩面,眼帘半垂瞧不清容貌,只见白皙的耳根泛红,在众人起哄声里头愈发红得厉害。

新娘去到男方家,称为“归家”。

上花轿的时候须由新娘的兄长将新娘背上去,泽芜君没有兄长,只能兄弟代劳,含光君没有穿蓝家校服,改穿一身与傧相类似的吉服,板着脸蹲下身来将兄长背到背上的时候,旁边魏无羡吹了一声口哨,随即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。

一行车轿到了清河聂氏,民间习俗亲友要拦门讨些钱物花红,聂家虽是仙门大户,也好讨个彩头,车轿一到,各家的小辈叽叽喳喳围了上来,笑闹着嚷些民间的拦门俗诗。聂怀桑脸上堆满了笑,把些锞子、果子等物散给小辈,大伙儿便乐得散去,起哄要新娘子下轿。

含光君将新娘子从花轿中扶出来,只听司公高声唱诺:“喜气盈户,富贵盈门,红幕透珠帘祥瑞,西窗烛花共剪裁,料彼时,约定三生,修百年福禄,渡千水万山,方有此佳期来会,喜得过门后,定珠联璧合凤和鸣,成白头偕老,不负此生。生五男二女,七子相随……”

含光君扶额暗叹,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。

负责占卜风水的阴阳人执一装满谷豆的斗,迎门而撒,用来压青阳等煞神。

新娘下轿后要转席,脚不得沾地,轮流踏过几条毡褥进门。在门口得先跨过一个马鞍,寓意生活平安。

入堂后,见到当中悬帐,红衣的赤锋尊与青衣的泽芜君先后到家庙拜过神明、宗庙先祖后,再次回房行交拜礼仪,算是夫妻礼成。

司公唱诺:“礼成!请新妇却扇!”

泽芜君将始终遮面的扇子放下,露出一张飞红的俊俏脸孔来,给青色深衣衬得愈发面如冠玉。却扇后宾客纷纷起哄,羞得泽芜君更把头低了下去,在起哄中被众人簇拥着同聂明玦入了喜房。

这么闹腾了大半天,真正坐在娘家布置的喜房里头的时候,礼仪却还没有完。

接下来是撒帐。新人坐在床上,一众妇人将五色果和铜钱撒在帐上,每朝一个方向撒,就要念一句歌:

“撒帐东,帘幕深围烛影红,佳气郁葱长不散,画堂日日是春风。

撒帐西,锦带流苏四角垂,揭开便见姮娥面,输却仙郎捉带枝。

撒帐南,好合情怀乐且耽,凉月好风庭户爽,双双乡带佩宜男。

撒帐北,津津一点眉间色,芙蓉帐暖度春宵,月娥苦邀蟾宫客。

撒帐上,交颈鸳鸯成两两,从今好梦叶维熊,行见珠(虫宾)来入掌。

撒帐中,一双月里玉芙蓉,恍若今宵遇神女,戏云簇拥下巫峰。

撒帐下,见说黄金光照社,今宵吉梦便相随,来岁生男定声价。

撒帐前,沉沉非雾亦非烟,香里金虬相隐快,文箫金遇彩鸾仙。

撒帐后,夫妇和谐长保守,从来夫唱妇相随,莫作河东狮子吼。”

这些吉祥话听得两人又窘又好笑,聂明玦还能面上不动,泽芜君早在一旁拿袖子掩面暗笑。

之后便又取来一对系同心结的酒杯,二人喝过合卺酒之后,又各自拿小剪子剪下一绺头发合束在一起,交给新娘保管。

吵嚷笑闹仿若还在耳边,倏地一下子就都散去了。夜空静悄悄的,只有一轮弯月挂在天上,屋里头也静悄悄的。

聂明玦转头看着蓝曦臣,他今天并没喝多少酒,脸上的酡红却久久不散,像是昏沉沉地坐着不说话。

夜风有点儿凉,聂明玦站起来去关窗户,回过身看见蓝曦臣一身喜服静静坐着,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,好看得不像话。

他有点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,手脚都像是不知道该放哪儿,半晌道:“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果子扫扫,我们睡吧……今天闹了一天,你也累了……”

话音未落,袖子被蓝曦臣拽了拽,像是让他坐下来。他一头雾水地在他的新妇旁边坐下,随后那个清秀又好看的人慢慢地凑了上来,闭上眼睛,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吻。

聂明玦僵住了,他有点儿慌张地,慢慢伸手抱住了那个人,心里头一派温软。

 

天光正好,夕照从窗子洒进来,暖洋洋的。

蓝曦臣从榻上慢慢爬起来,一时半会儿还回不过神,只觉得这桩梦境又荒唐又有种道不明的滋味,却听见格门给人拉开的声音,抬头就见聂明玦走了进来。

“二弟,”聂明玦拿了一卷书册:“我已经找到了,你来看看?”

聂明玦将书卷递过去,却见蓝曦臣被烫到似的将手一缩,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。聂明玦狐疑地皱眉,问道:“二弟,你怎么了?”

蓝曦臣慢慢抬起头来,摇头笑了笑。

“我……我做了一个梦,梦到了大哥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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